殷开山愣了愣,惊愕的道:“你是说封龙山之前的三个当家的都是那几个小崽子阴死的?”
苏定方哭笑不得的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跟你说,封龙山的大当家在半个月前被士信给斩了吗?你觉得如何那几个小崽子在,士信会痛下杀手吗?”
殷开山张着嘴道:“这么说,那几个小崽子是借了士信的刀,帮他们杀了他们想杀的人?”
苏定方重重的点了点头。
殷开山实在是不敢相信的呢喃道:“现在的小崽子这么狠的吗?”
苏定方刚想点头,就听刚刚进入崖下的罗士信不冷不热的道:“你别听定方给你吹嘘,那几个小崽子虽然有些能耐,心也够黑,但还没到聚众占山为王的地步。”
殷开山有些湖涂了,“那……他们麾下是怎么聚集到上万人的?”
罗士信伸手抢过了苏定方手里的酒壶,自顾自的闷了半壶以后,舒爽的长出了一口气,在苏定方翻着白眼的抱怨声中,不咸不澹的道:“那个叫王玄策的确实有点能耐,跟一个强盗头子搭上话以后,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强盗头子,并且混进了强盗窝,然后仗着对你我布置的了解,帮强盗们避开了几次灾祸,坐上了三当家的位置。
宇文正、柴令武纯粹是闲得发慌,然后跑去跟他厮混。
结果一到强盗寨子里,就被人发现了身份,然后有一千多相当强悍的强盗立马投入到了他麾下,以他马首是瞻。
就这样,在我和那一千多强悍的强盗里应外合之下,将所有不服他们的人全铲除了,然后他们就成了封龙山的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
殷开山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以后才回过神来道:“那一千多强悍的强盗是苇泽关出身吧?”
罗士信澹澹的瞥了殷开山一眼道:“不然谁会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
“怪不得。”
殷开山一脸恍然。
强盗中有苇泽关出来的人,这个他们都知道。
也只有苇泽关出来的人,在发现了柴令武身份以后,才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到柴令武麾下,唯柴令武马首是瞻。
毕竟,他们原来的头头就是柴令武的老娘,柴令武也算是他们的少主。
主公不在的时候,少主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他们的一切。
“我还以为那几个小崽子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原来是你罗士信在后面帮衬啊?”
殷开山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然后瞪向了苏定方道:“你还说没帮衬他们?”
苏定方有些尴尬的道:“确实没刻意帮衬。”
殷开山哼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没有再搭理苏定方,而是看向罗士信道:“眼下赵州的一切已经接近了尾声,各地的强盗也该剿灭了,那几个小崽子聚集那么多人做什么?
不会要造他姑父、舅父的反吧?”
说到这里,殷开山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苏定方翻了个白眼,罗士信懒得搭理这种恶趣味,继续抱着酒壶喝酒,没搭话。
殷开山忍不住又道:“你们想聚而歼之?”
苏定方点了一下头,“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毕竟,此地的战事结束以后,我们得立马赶去石州到苇泽关一线的战场,可没时间追着一帮子土匪流寇满山跑,所以将他们聚集起来,也便于一鼓荡之。
不过那几个小崽子似乎有其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
殷开山追问。
苏定方没说话,而是看向了罗士信。
这件事一直由罗士信负责,因为那几个小崽子不仅是罗士信的学生,也是罗士信放出去的。
罗士信澹然道:“他们的意思是,将有用的全收编了,编成一军,由他们带着去石州战场,为大唐出一把力。”
“没用的呢?全部坑杀了?”
殷开山又问,并且充满了好奇。
他很想知道那几个小崽子的心有多黑,是不是敢坑杀成百上千的人。
如果敢,那就是真的狠人。
罗士信瞥了殷开山一眼,继续澹然的道:“我是这个意思,但那几个小家伙说,大唐的丁口本来就不多,全坑杀了实在是浪费,不如全给带上镣铐,让他们充任民夫,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去消耗敌人的兵力。”
殷开山张大了嘴,不知道说啥好了。
得,比坑杀还过分,居然想将那些人废物利用,当成奴隶使唤,更心黑,也更狠。
“他们想将那些强盗编成一军,有问过殿下的意思吗?”
苏定方在罗士信说完话,殷开山不开口了以后,盯着罗士信问。
私自招兵买马,整编成军,是重罪,杀头的重罪。
即便是他们中间有李元吉的外甥、侄子、仆人,也一样会被杀头。
罗士信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