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帮裴寂讨公道的官员对于李神通的话无动于衷,但是看到了李纲、裴矩、陈叔达、萧瑀等人点头以后,脸色彻底变了。
连李纲、裴矩、陈叔达、萧瑀这些在朝堂上处事还算公允,并且位列三公九卿的人都觉得裴寂该死,那裴寂就真该死了。
毕竟,李神通已经代表着皇家表明了皇家的态度,李纲、裴矩、陈叔达、萧瑀等一众能代表百官的三公九卿,又代表着百官表明了态度,那裴寂即便无罪,也该死。
毕竟,朝堂上绝大多数能做主的官员都觉得你该死的话,那你即便是清白的,也必须死。
这是朝堂上所有官员的共同意志,身为其中的一员,你只能遵从,不能反抗。
反抗的话,下场可能会更惨。
九成九帮裴寂讨公道的官员在看到了李纲等人的态度以后,都默默的退回了班列,唯有被裴寂提携过的左纳言陈俊还在强撑。
他咬着牙,脸色难看的质问道:“所以裴仆射到底何罪?”
“放肆!”
萧瑀对于这种敢在朝堂上质疑三省共同决定的官员非常方案,他觉得这是在挑衅,挑衅三省的威严,所以毫不犹豫的喝斥了一句。
殿前侍御史在这个时候也缓缓的走到了陛下的一侧,板着脸对陈俊喝斥道:“退下去!”
陈俊在第二次发问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破釜沉舟了,又哪有退下去的道理,当即仰起了脖子,愤怒的喊道:“裴仆射乃是我大唐的重臣,岂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处置了,臣不服,臣相信天下人知道了,也会不服。”
萧瑀面露狰容,要骂人,却被李纲抬手给拦下了。
只见李纲缓缓站起身,冷冷的盯着陈俊道:“我等不道明缘由,自有我等的考量,还不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左纳言过问。
你要是现在退下去,我等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要是继续在这里为裴寂一个逆臣讨公道,那我等就当你是在质疑我三省处事不公。”
陈俊听到李纲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
他深知质疑三省处事不公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要挑衅三省的权威,代表着要以一己之力对决三省所有的官员。
他一个从七品上的言官,对上了三省所有的官员,下场会如何,根本不用多说。
可他话已经放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他也没办法收回了。
因为他即便是现在退下去,李纲等人在事后也会将他贬出长安城,贬去边陲之地为官为吏。
朝堂上的斗争,可没有投降输一半这么一说。
只要发起进攻了,就只能孤注一掷的进攻到底,半途而废的话,会输得更惨。
所以他还是咬着牙,悲愤的喊了一句,“裴仆射待下官不薄,下官还是想替他要一个真相。”
李纲冷哼一声,面目清冷的拂袖道:“吕殿前,交给你了。”
被唤作吕殿前的殿前侍御史点了一下头,缓缓上前,冷冷的下令道:“殿前千牛何在?叉出去!”
守在殿门口的千牛御卫将士毫不犹豫的冲进的殿内,驾着陈俊就往外走。
至于如何处置陈俊,李纲没说,殿前侍御史也没资格说。
但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在下朝以后,李纲、裴矩、陈叔达、萧瑀等人,一定会让陈俊见识到什么叫做三省的威严不容挑衅的,也一定会让陈俊后悔今日在太极殿上帮裴寂讨公道的。
不过,这些李元吉都不在意。
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不着他细细过问。
在陈俊被叉出去了以后,李元吉环视着殿内的百官道:“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奏的,又或者是帮其他什么人要一个真相的?”
百官们齐齐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吭声的。
李纲等人也一个个如同木凋泥塑一样,坐在那儿不说话。
李元吉见此继续道:“那就议一议其他事吧。”
听到这话,李纲、裴矩等一众老臣相继开口了。
一众老臣先是汇报了一下宫中政变以后的收尾工作,将宫中在此次政变中所损毁的亭台楼阁,以及城墙宫门等各处地方整理成册,递到了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在大致翻阅了一番以后问道:“将这些地方全部修缮好需要多少钱财?”
陈叔达稍微拱了拱手道:“回殿下,需要二十万贯钱财。”
听着不算太多。
但对如今的大唐国库而言却是一笔巨款。
毕竟,三省为此次宫中政变中牺牲的将士们、宫人们,发放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随后三省还要筹备出足够的钱粮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大唐内乱,以及突厥人南侵。
在刨除了这些以后,国库里就没多少钱了。
能不能用来修缮宫中所有损毁的地方,还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