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都的暗子,向颉利和梁师都要好处。
什么美酒、美人、宝马、奇珍、金银珠宝。
但凡是他知道的,又或者能叫得上名字的,李仲文几乎要了个遍。
颉利和梁师都‘有求于’他,自然是尽可能的满足他。
而李仲文在拿了颉利和梁师都的好处以后,并没有为颉利和梁师都做任何事,而是尽情的享起了乐。
什么好吃什么,什么贵用什么。
用李秀宁在心里的话来讲,就是‘短短两旬,以极尽人间富贵’。
由此可见,李仲文享乐享到了什么地步。
据李秀宁派人统计,李仲文在享乐期间所有的吃穿用度全部折合成钱的话,足足达到了五十万贯。
五十万贯听着不多,甚至还不到此前长安城内的权贵们捐给孙思邈用来义诊的药材的价值的四分之一。
但那是长安城所有权贵集体捐的,其中李渊的内库也好,李建成、李世民、以及李元吉自己的府库也罢,都拿出了大批珍贵的药材。
各家权贵几乎也将府上大部分珍贵的药材捐了出来,甚至一些府上没有多少珍贵药材的权贵,还特地去各大药铺里买了一些药材拿出来捐。
据说那一场募捐义诊过后,长安城各大药铺的珍贵药材断了三个月的货。
由此可见,无论是价值两百多万贯的药材也好,还是两百多万贯的钱也罢,在大唐都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
要知道,现如今大唐每一岁所收的税赋折合成钱,也就一百来万贯。
此前的那场义诊等于是花费了大唐近两年多的税赋。而李仲文两旬的时间,也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等于是花费了大唐近半年的税赋。
由此可见,李仲文奢靡到了什么地步。
估计也只有石崇复生,才能跟他比比谁更奢靡。
而李仲文在奢靡够了以后,李秀宁一到苇泽关,一露面,他几乎就没有怎么挣扎,就束手就擒了。
可以说,李仲文前期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一副要造反,并且时刻准备着的架势。
后期的所作所为,则完全没有一点儿要造反的样子。
这前后之间巨大的差别,以及巨大的矛盾,实在让人弄不懂,李仲文这么折腾了一遭,究竟想干什么。
你说他要造反吧,他除了有一些逾越之举外,也没有干其他的,更没有对大唐造成什么重大的危害。
反而吃突厥人和梁师都的,喝突厥人和梁师都的,让苇泽关上下,以及苇泽关内许多人跟着占了不少便宜。
也让苇泽关上下,以及苇泽关内的许多人借此脱贫致富。
你说他不造反吧,他又是有逾越的举动,又是跟大唐的敌人勾勾搭搭的,还吃敌人的,喝敌人的,完全是一副被收买的样子。
结合起来看的话,你完全看不懂李仲文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要有个目的的吧?
这个目的无论好坏,那都是目的。
如果没有目的的话,那做这件事的意义又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闲着无聊耍着玩吧?
问题是李仲文干的这种事情,可是会掉脑袋的,而且还不是掉一个人,而是全家,甚至三族。
李仲文总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耍着玩吧?!
“老实说,我也不明白李仲文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又为何在我阿姐到了以后毫不犹豫的束手就擒。”
李元吉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后,摇着头感慨。
凌敬若有所思的道:“会不会别有内情?”
李元吉愣了一下,感叹道:“如果别有内情的话,他应该上书一封,向我父亲说明内情,可他并没有上书。”
凌敬道:“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没好气的道:“就算有天大的难言之隐,也不能成为他逾越的借口吧?他娶陶氏之女应桃李之歌,勉强还能找一两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可他建立龙游府,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建府立制跟开府建衙可不同,那是我父亲独有的权柄。
即便是我们兄弟深受我父亲宠爱,也不敢逾越半分。
他一个外人,还是臣子,怎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