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李仲文造反并不值得人愤怒,真正值得人愤怒的是,李仲文一个中人之姿的家伙也敢造反,实在是有点小逊大唐的文武了。
李元吉在心里鄙夷了一番李仲文不自量力以后,哭笑不得的对李秀宁道:“阿姐,事已至此,发火也是无用,不如多想想如何处置李仲文。”
李秀宁瞪起凤眼,语气冰冷的道:“还能怎么处置?自然是杀无赦!”
在说到‘杀无赦’的时候,李秀宁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可见她真的动了杀心,而且还是大杀心。
想来她回到苇泽关以后,一旦重新掌握了苇泽关的权柄,收缴了李仲文的兵权,李仲文的三族就危险了。
虽说夷三族是李渊的特权,但她偶尔拿出来在李仲文这种逆贼身上用一用,李渊也不会说什么。
李元吉失笑道:“阿姐,李仲文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旧部,也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真的舍得下杀手?”
李元吉这话也只是调侃,却没料到李秀宁居然认真的回答了起来,“有何舍不得?对于这种恩将仇报的逆贼,我绝不会留情。”
李元吉愣了愣,失声笑了。
他发现,在谈及兵事的时候,李秀宁会变得异常的认真,异常的冷酷,就好似她身上只有一个将军的身份一样。
如此看来,李秀宁将公事和私事分的很清楚,完全符合一个国家的公务人员的做事态度。
只是,李秀宁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之所以有这种变化,恐怕跟之前在李世民寝宫里的遭遇有关,也跟被禁足在宗正寺多日有关。
在这种事情上,李元吉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给李秀宁委屈受的是他名义上的老子,他也不好像是以前一样跑进宫里去大闹一场,为李秀宁讨一个公道。
所以只能装作没看见。
“既然如此,那我就传信给苏定方,让他暂时听你调遣。”
李元吉笑着说。
李秀宁听到这话,剑眉一扬,一下子又恢复了女儿家的姿态,娇嗔道:“好啊你,我要是对李仲文手下留情的话,你是不是不准备让苏定方听我的?”
李元吉笑呵呵的道:“那倒不会,只是会吩咐苏定方多做一手准备,必要的时候也会调河北道的兵马赶往苇泽关。”
李元吉也没有藏着掖着,痛痛快快的将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在这种事情上,没必要藏着掖着,也不能藏着掖着。
不然的话很容易影响别人的布局和谋划,也很容易弄巧成拙。
毕竟,别人在面对一件事的时候,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的解决办法,你要是没跟人家通过气,就自以为是的上去帮忙的话,很容易乱了人家的想法,以及布局。
很有可能到最后不仅没帮上忙,反而还坏了人家的事情。
所以该说清楚的时候一定得说清楚,绝对不能藏着掖着。
尤其是在这种关系到大唐边陲安危,关系到数万人,甚至十数万人生死的事情上,就更不能藏着掖着。
李秀宁听到这话,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是在小逊我!
!”
李元吉陪着笑脸道:“我哪敢小逊阿姐啊。我只是担心阿姐的安危,所以想多做几手准备。毕竟,现在的苇泽关,内有李仲文这个逆贼,外有突厥人虎视眈眈,一个弄不好就会出现内外勾结,祸乱太原府的局面,所以要慎之再慎。”
李秀宁也知道苇泽关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也很麻烦,所以听到这话以后皱起了眉头,张开了嘴想说话。
不过李元吉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又道:“我知道李仲文即便是再闹腾,对阿姐而言也是癣疥之疾,但突厥人却是心腹大患。
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熟悉我们中原的梁师都在帮忙。”
李秀宁皱着眉头,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我到了苇泽关以后,要着重对付突厥人,并且防备着梁师都?”
李元吉缓缓点头。
比起突厥人和梁师都,李仲文根本不算什么。
要是没有突厥人和梁师都从中作梗的话,别说李仲文有反意了,就算是真的反了,对大唐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所以苇泽关的危险,更多的是来自于突厥人和梁师都,而非李仲文。
李秀宁跟李仲文主仆多年,比在座的其他人都了解李仲文,自然知道仅凭李仲文自己那点能耐,以及那点胆识,是不可能会有反意的。
现在之所以有了反意,也是源自于突厥人和梁师都的支持。
所以她认可李元吉这话,又或者说她在知道了现在苇泽关的情况以后,也是这么想的。
当即,她神色凝重的点着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元吉也点了点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道:“阿姐此去苇泽关,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