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一愣,一脸意外的道:“赞皇公回来了?”
李元吉也一脸意外。
赞皇公说的是李元吉的便宜舅舅窦轨。
窦轨现在在大唐的爵位是酂国公,官拜检校太子詹事、益州道行台左仆射,统管着益州上下大小事务。
等到骠骑府和总管府改制以后,应该还会升迁为益州大都督。
窦轨之所以被称之为赞皇公,是因为李渊在晋阳起兵的时候,窦轨曾率军拿下了永丰仓,为大唐入主关中,提供了丰厚的粮草保障。
李渊一高兴,就率先给窦轨册封了爵位。
爵封赞皇县公。
窦轨也是大唐一众勋贵当中,第一个获得李渊册封的爵位。
为了彰显对窦轨这位大唐第一位勋贵的尊重,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尊称他一声赞皇公。
久而久之,就改不过来了。
即便是窦轨的爵位已经晋升到了国公之列,一些人还是尊称他为赞皇公。
此外,窦轨还是大唐太穆皇后的堂弟,虽然离的有点远,但却是太穆皇后亲族中现任的扛鼎人物,是河南窦氏三房的家主。
如今的河南窦氏三房,可是有数位国公、数位县公,能量相当强大。
窦轨自己从追随李渊起至今,也一直深受李渊信任。
就是性子有点板正,有点嫉恶如仇,还有点认死理。
在益州坐镇两载,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用鞭子抽着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去田间劳作。
据说在他的政治下,益州各地已经看不到几个游手好闲的人了。
益州的百姓们纷纷称赞他有抑浊扬清之能。
李元吉总觉得,将窦轨丢到后世的话,他一天应该能抽坏几百根鞭子。
“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证。”
李孝恭听到李神通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神通瞪着眼,咋咋呼呼的喊道:“不是他,还能有谁?也只有他出面,才能帮太子挽回一些局面。”
李孝恭不解的道:“真要是他的话,为什么一点儿风声也没传出来?”
窦轨又不是什么小人物。
回京以后,不可能一点儿风声也不漏。
毕竟,窦轨如今在大唐,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还代表着已故太母皇后的亲族,窦氏一族。
窦氏一族有数位高爵,窦轨这个家主的一举一动,没人敢忽视。
李神通瞥着李孝恭哼了一声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太子想方设法的将他的踪迹藏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藏起来,李神通没说。
但凉亭内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肯定是为了阴人呗。
李孝恭沉吟着道:“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可能瞒着圣人啊。为何我在圣人哪里,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
李神通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
李元吉突然插了一句,“应该是奏请过我父亲,我父亲默许了此事。”
窦轨又不是什么小人物,要是没有李渊默许的话,根本不可能回京,更不可能在回京以后,一点儿风声也不露。
长安城又不是什么藏得住秘密的地方。
更别说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活人了。
李孝恭和李神通听到这话,脸色皆是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李元吉知道他们为什么变脸。
像是寇轨这么重要的人物,李渊会默许他回京,会默许他躲在暗处帮助李建成。
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身处在漩涡之中的李孝恭和李神通,很容易猜出这些问题是什么。
这代表着李渊开始支持起李建成打压李世民了。
这也代表着李渊开始坚定了支持起李建成这个继承人了。
为此,李渊不惜为李建成引强大的外援入场。
这就对李世民不公平了。
李世民要是知道了一向偏心的老子,变得更偏心了,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随着李渊更加偏心,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关系也会变得更糟糕,斗争也会变得更加激烈。
“既然圣人出手了,那我们就不聊他了吧,免得惹祸上身?”
李神通神色难明的突然开口。
李孝恭沉吟着点了点头。
李元吉看了看李神通,又看了看李孝恭道:“我们总得查清楚他是不是回京了吧?要是真的回京了,我们也好多做一些准备。
不然莫名其妙的被他拉下水的话,那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李神通和李孝恭齐齐皱起了眉头。
理是这么个理,可他们真的不想插手此事。
李元吉见二人在犹豫,又道:“我要是被拉下水了,也就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