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了。
杨妙言在王续和万年县县令离开了以后,才凑到了李元吉身边,笑问道:“阿郎召万年和长安令到此,不是要他们解决那些沙弥的婚配问题吗?
怎么变成了阿郎帮万年和长安两县的人解决婚配问题了?”
李元吉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略微思量了一下后,道:“大概是我太心软了吧。”
万年和长安两县的光棍们怎么样,李元吉是真不在意。
毕竟,在这个全民皆兵的时代,有能力的人、敢闯敢拼的人,早就通过战场,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了,包括妻室。
剩下的光棍,不是家里的独丁,就是以各种理由、借口、关系,逃避了朝廷征召的人。
独丁们没办法说,但逃避朝廷征召的人,成了光棍,怨不得旁人。
朝廷给过他们很多机会,让他们跟在李世民、李孝恭等人的大风口下混富贵,他们都不愿意去,那穷也是该穷,光棍也是该光棍。
你不可能要求一群拿命搏富贵的人,跟一群什么也不做的人,享受同等的待遇。
那人家豁出命去,有什么意义?
李元吉在意的是掖庭宫里的那些女人。
她们像是战利品一样被掳到了宫里,好看的被挑走了,剩下的就只能在掖庭宫里等死。
时不时有人在漫长的等待中发了疯,然后被掖庭宫的管事杖毙。
从李元吉到大唐至今,掖庭宫内被杖毙的婢子已经超过了百数。
李元吉觉得,他们父子也用不到她们干什么,将她们生生的养在宫里逼疯、再杖毙,纯纯的是在害人。
所以有机会搭救她们一把,给她们找一个归宿,李元吉不介意伸一伸。
杨妙言眨巴着眼,盯着李元吉,有点看不懂李元吉。
李元吉有时候很冷酷,有时候又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李元吉没有在意杨妙言的心思,在陪着杨妙言游了一番九龙潭山以后,就回到了住处,给李渊写起了奏疏。
奏疏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指责李渊将那么些女人圈在宫里,也用不到她们干什么,就是在拖慢大唐壮大的进程。
为此还提供了一些自己凭空想象的数据。
什么放良五千名宫里的婢子,就能官配五千个光棍,来年很有可能就会有两三千的丁口出来。
两三千丁口,对大唐而言,就意味着壮大了一分。
大唐会因此多两三千的战士,两三千的税收。
夸张虽然是夸张了一些,但都是大实话。
大唐之所以没有人上书向李渊提及此事,不是因为他们看不到,而是因为但凡是被纳入宫中的女子,都是皇家的‘私有财产’。
很讽刺,但确实是这么回事。
所以没有人会上书让李渊折损自己的‘私有财产’。
但李元吉敢。
毕竟,李渊的财产,也就是他自己家的财产。
反正他家家大业大的,他败一败家,李渊也顶多骂他两句,又不会拿他怎么样。
李元吉写好了奏疏以后,就派人送了出去。
奏疏还没进宫,一则流言先一步飞入了宫中。
有人在泾水和渭水交汇处的渡口坐船的时候,在岸边捡到了一块被水冲到岸边的龟甲。
龟甲上刻着两个太阳。
天不可能有二日,所以有人就将其理解成了‘二天子’,最终经过了重重演化,就变成了‘二郎做天子’。
然后长安城内外就沸腾了。
因为对于一些看好李世民的人而言,这就是天命所归的征兆。
对于一些看好李建成的人而言,这就是天降警兆。
对于一些谁也不看好,只想站在中间摸鱼的人而言,这就是要乱起来的征兆。
大唐如今内部的敌人,就剩下辅公右了。
辅公右刚刚造反的时候,虽然势头很勐,但抵达了夏口以后,就被黄州总管周法明给教做人了。
周法明虽然没有击溃辅公右大军,但却将辅公右牢牢的挡在了夏口。
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周法明都能教辅公右做人,那么统领着千军万马的李秀宁,就能将辅公右按在地上反复蹂躏。
所以大唐内部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李建成和李世民可以放开手脚一争了。
李渊得到谣言的第一时间,立马找到了太史局的人辨别谣言的真伪。
如今还没有钦天监这个机构,所以太史局统管着神神鬼鬼的东西。
在太史局的人辨别谣言真伪的时候,李渊又下令,召李孝恭还朝。
李元吉的奏请呈到李渊桉头的时候,李渊想都没想就批了,同时在奏疏上重重的写下了一行大字。
“好好养病,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