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道诸州当中,李元吉最中意的就是沧州和棣州。
因为沧州和棣州地域辽阔,临近海岸,黄河也是从棣州汇入的渤海,水运、陆运,海运皆十分方便,容易发展。
就是在经历了多次兵灾以后,人口有些稀少。
但是将幽州将士们的家卷们迁移过去以后,能稍微弥补一下沧州和棣州的人口不足。
幽州的将士们虽然只有一万多人,但是家卷应该在三四万之间。
三四万人,分配到沧州和棣州,虽然不能让沧州和棣州快速的繁荣起来,但也能让沧州和棣州的主城,多一些生机。
“沧州和棣州?”
薛万述勐然抬起头,没什么神情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齐王府统军府其他地方的将士们的家卷,不是被安置在了长安城,就是被安置在了齐国。
怎么到了幽州将士身上,就变成了沧州和棣州?
李元吉是信不过他们,还是说另有谋划?
李元吉看出了薛万述心头的疑惑,缓缓的解释道:“我之所以会将幽州将士们的家卷安置在沧州和棣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幽州将士们的家卷,久居幽州,已经习惯了幽州的水土。
冒然将他们迁离幽州,难免会出现水土不服。
所以我将他们就近安置在了沧州和棣州。
而且,幽州将士们的家卷,一路长途跋涉的迁往长安或者我的封国,难免会出现重大的损伤,所以将他们就近安置,最为妥当。”
这个时期,纪律严明的兵卒们长途跋涉的赶路,尚且会出现一定的损伤,更别提毫无纪律可言的百姓了。
李元吉的目的是为了将府上将士们的家卷安置在一个妥善的地方,能让将士们安心,而不是想着让将士们为他们的家卷送终,自然不能不在乎迁移路上的风险,冒然行事。
如果说幽州将士们的家卷不多,方便管束,也方便迁移的话,咬咬牙承担一些风险,将他们迁移到长安或者齐国,也没什么。
但是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足有三四万之数,根本不方便管束,也不方便迁移,非要将他们迁移到长安或者齐国的话,最少要派遣上千的将士去管束他们,还得承担相当大的风险。
最最重要的是,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长安或者齐国的话,要横跨半个河北道。
河北道刚刚发生了兵灾,有不少尸骸还曝露在荒野当中,很容易产生瘟疫。
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要是碰上了瘟疫,那所要承担的风险,会变得更大。
薛万述听完了李元吉一席话,明白了李元吉不是信不过他们,而是为幽州将士们的家卷着想,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但是李元吉区别对待,幽州的将士们即便是知道了李元吉是为他们的家卷着想,也有可能会闹情绪。
“殿下,您将府上其他地方的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了长安或者齐国,将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沧州和棣州。
幽州的将士们即便是知道了殿下的良苦用心,心里也会犯滴咕。”
薛万述苦着脸说。
李元吉瞥了薛万述一眼,感叹道:“区别对待,将士们心里肯定会不痛快,这个我知道。但长安不是我说了算,我能给将士们谋取到的好处十分有限。
齐国虽然是我说了算,但是齐国的封土有限,安置完最早加入我府上的将士,能剩下的好处也不会太多。
沧州和棣州就不同。
沧州和棣州地广人稀,我能给将士们谋取到的好处多不胜数。”
说到此处,李元吉特地顿了一下,盯着薛万述意味深长的道:“其中就包括田产。”
薛万述神情一凛。
李元吉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他要是领会不了李元吉的意思,那就算是白活了。
李元吉说了这么多话,总结起来就一句。
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了长安,能分配到多少田产,是朝廷说了算;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了齐国,能分配到多少田产,那得看前面的人能给他们剩下多少;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沧州和棣州,能分配到多少田产,那就是李元吉说了算。
沧州和棣州地广人稀,幽州将士们的家卷迁移到沧州或者棣州的话,能分配到的田产,肯定会数倍于长安和齐国。
薛万述缓缓起身,郑重的向李元吉一礼,“臣明白了,臣代所有幽州的将士,多谢殿下的厚爱。”
幽州的将士刚刚加入齐王府,寸功未立。
李元吉在迁移他们家卷的时候,不仅考虑到了他们家卷在迁移路上所要承担的风险,还考虑着为他们的谋取一定的好处。
李元吉对他们确实算得上是厚爱。
李元吉澹然一笑,“道谢就不必了。你记得跟将士们说清楚,让将士们明白我不是厚此薄彼的人就行了。”
薛万